車隊的人,也在提米以及陳進以後醒來,然後進行收拾行裝的工作。
「……還是這樣啊。」
而當他們看到外頭的情形的時候,也露出了和提米以及陳進同樣的模樣。
但不管怎樣,雖然天上仍然沒有足以帶來丁點視野的光線,但他們也要繼續生活。
把東西都收進車子以後,他們就繼續起行。
「小伙子,這是昨天的魚。」
車隊主人把一小袋東西交給陳進,陳進將它打開來看,只見裡頭裝著一些不同大小的錢幣。
「這個數量的魚,夠你和那個孩子,在南部城市用兩三天。」車隊主人說,「你們只需要在這以前,找出在那活下去的方法就可以了。」
「謝謝你。」陳進接過錢幣,然後向車隊主人道謝。
「不需要多謝我,你難道忘了麼?」車隊主人又發出了那招牌的笑聲,「這只是交易的一部份而已。」
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以後,車隊便到達了南部城市。
「對了,你們知道這座城市的事情嗎?」在快要到達南部城市之際,車隊主人發揮起發揮其跟甚麼人也能溝通的能力,對陳進說起話來。
「這座城市,可是罕有地不屬於三大國所擁有的城市之一呢,而即使它曾經分別受過三國不同的侵略,卻仍然能在他們的攻擊之中抵抗下來,嬴下一場又一場實力懸殊的防守戰,你知道為甚麼嗎?」
「不知道。」陳進道。
「那你們現在把頭伸出去,然後望向外面。」車隊主人說,「就會知道答案的了。」
蜘蛛女皇聽罷,就控制提米探出頭來,並看著外頭的樣貌:「這座懸崖長得真奇怪啊。」
提米沒有指證蜘蛛女皇的錯誤,但事實上,那東西自然不是懸崖──那是城牆。
但說它是城牆,那似乎亦不太恰當,事實上,會將眼前事物稱呼為「城牆」的原因,僅僅是純粹透過估計它放置在這裡,可能存在的「功用」,因而得出的名字而已。
陳進見到提米的樣子,也隨即跟著看向外頭,就立刻看到了那個東西的樣貌。
更加確切的形容眼前事物的詞彙。
是「瀑布」。
在這些人眼前的。
是一座佔據住整個地平線,高二十多米的瀑布。
即使站在距離瀑布亦有一百多米的草地,提米仍然能感覺到,不時有大量的水氣正朝著他的臉上襲來。
陳進看到這個景象的時候也立即看呆了,他隨即仔細地觀察瀑布的內部,看看裡頭有沒有石牆之類,用來供這樣多水「流動」的東西或者機關。
「……沒有。」
然而,雖然水量很多,但因為那些水都出乎意料地清澈的關係,使陳進他一眼就能看穿那座瀑布的內部。
「這座瀑布,不是源著甚麼東西而流動的。」
而此時,蜘蛛女皇亦得出他的結論。
「那些水,只是依照住自己的意志,不斷在這個地方打著轉而已。」
被巨大,且不斷流動的牆狀水體所包圍的城市。
這就是南部城市--又被名為「不滅之城」的真正原因。
***
「那麼,要入境的人們,請在這裡排隊。」
商人們在外頭等待進入這個城市。
輪到提米他們的時候,只見衛兵們稍稍檢查了他們的行裝,然後就把他們帶到「城門」前。
而所謂的城門,其實也就是一道水簾而已。
雖然以流水的力度,光是走過去應該是不會受傷的。
「但我們就非得要讓全身濕透才能走出外嗎?」陳進問。
「對。」站在城門前的衛兵說,「這些水不是普通的水,是用來檢查你有沒有任何帶任何危險物品而設的,不過如果你有怎樣也不能碰到水的問題,例如長期性疾病之類,也可以用另一個檢查取代,不過要花更長的時間就是了。」
排在他前面的提米,則是不發一語地走過了城門。
「……那就算了。」陳進說罷,就跟著走進去。
待陳進穿過水簾時,就看到了在另一頭整理自己物品的車隊商人們,以及那個站在原地看著自己的提米。
「那麼,小伙子,我們就在這裡分別吧。」
這時候,車隊主人走近陳進,然後笑著跟他說道。
「我把貨物賣掉以後,就得趕快回到峽谷那頭去了。」
「為甚麼?」陳進先是這樣問,但很快就明白他這樣做的原因。
最大化地,利用自己得來的情報。
「……難道,你打算在那裡興建新的採掘場嗎?」陳進問。
「那你以為,我們又是為了甚麼原因,而要回去那個熱得要命的峽谷?」
「……」
「如果有機會的話,我們會再見的。」在確認所有的貨物都已經原好無缺地分給其他商人以後,車隊主人就跟陳進他們道別,「公會就在這座城市的中心,找不到路的話,問問其他人就可以的了,一路順風。」
然後,車隊主人再次走進馬車內,車隊再次前行,而商人亦隨之四散。
廣場內,就只餘下提米以及陳進兩個人。
「那麼,我們現在該做甚麼好呢?」陳進低頭思考著,「提米,你有甚麼意見嗎?」
「有!帶這小子去學幻吧!」
說話的是蜘蛛女皇──但陳進自然是聽不見的。
而提米則是沒有說話。
「如果你沒有意見的話,那麼我們就先去那個甚麼冒險者公會那裡看吧。」陳進又問。
深知道提米應該不會在這個問題上作出任何的表示,所以陳進直接用了決定性的發言,然後就帶著提米開始在這個城市內走著。
正如陳進所想的一樣,街上的人們,都開始為眼前的新境象而議論紛紛,有些會幻的,更乾脆地把自己的幻當成望遠鏡,把它們放到半空上進行觀察。
陳進也看見某些跟隨他們過來的商人,即場售賣起真正的望遠鏡來,從眼前的人流來說,銷售量還不錯。
但無論採用的方式為何,他們都對眼前的狀況,那片如同時間停頓一樣的天空,毫無頭緒。
就正如陳進他,根本不知道在自己身旁走著的提米,到底想著甚麼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