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在我們詢問過眾多老師的話,加上某些監視器的視像片段,得以確認『霧氣』出現的時間。」
「大約的時間是在九時開始--在這以後,那些白霧便開始出現,由初時只是普通的,不太影響視野的自然現象,到現在變成這個樣子。」那名老師說道,「我相信現在各位應該看不到我的樣子吧?」
眾人沉默著。
「接下來……我希望你們也能參與進討論當中,因為由現在開始,我們已經不只是師生之間的關係了。」他說著,「我們是同伴--在這場災難當中,互相幫助且活下來的同伴。」
「我們想知道的第一件事,是有沒有人擁有九點前所發生的任何事情的準確記憶。」他說著,「即使使用僅餘的電力翻查數據,也無法找到任何九點以前所發生的事的視像片段,而在聚集所有老師的供詞以後,也找不到任何清晰的,知道這以前到底發生了甚麼事情的記憶。」
「這是非常關鍵的一點。」他一再強調著,「我們幾乎可以肯定,九點以前就是發生這一切的源頭--只要可以知道這以前發生了甚麼,我們就可以推敲現在的狀況,到底是基於甚麼的原因造成的。」
學生群說罷,原來寂靜無聲,看不見人影的操場也開始變得吵雜起來。
「……果然,大家也似乎失去了九時以前的記憶啊。」老師沉聲道,「如果找不到任何的方法也只好暫時擱在一旁了,基於現在的狀況,我們現在有兩條路可以走,由於這裡的人太多,我們也不需要強迫你們全部人選擇其中一項--餘下來的老師會分成兩批,並分別帶領兩邊的同學。」
「第一個選擇,就是留在這裡等候救援,並在與此同時搜索出學校,找出出現霧氣以前,到底出現了甚麼的情況。」老師道。
「我們會在稍後視乎選擇這一邊的學生的人數,而打開小賣部的庫存,公平的分配餘下的食物給予大家,然而,食物的量很可能只能撐到一兩天左右,而這已經是最樂觀的算法了。」
「但選擇留在這裡,至少可以確保大家的人身安全,畢竟這裡還是學校,而我們還不知道外頭到底有著甚麼--更何況,只要我們找到此事的主因,我們亦可以在後來才出發到外頭去--而那一次,亦將會是有著明確目標,有著較高成功率的搜索。」
「而第二個選擇,則是組成隊伍走出外頭搜索,目的為找到任何人、任何建築,乃至憑著找到的事物生存下去。」老師在說這話的時候,站直了身子。
「搜索的限期是直至整支隊伍出現非折返不可的情況為止,參與這邊的人可能不會分配到任何的食物,因為我們無法確定會在外頭見到甚麼,在一切不明朗的狀況下,我們會盡量給予每個人防身武器。」
「雖然這個選擇危險性更高……但比起留在學校等待探索,其實可能會出現更大的成果--當然,也有可能甚麼也找不到就是了。」
「……那麼,」他停了一會,然後繼續說道。
「你們可以在今個晚上考慮,今天晚上仍然會有足夠的食物予你們,但到了明天,你們就要為自己的去向作出選擇了--我很抱歉,但現在即使老師我們也做不了甚麼,在這個情況上,我們是平等的,所以這個選擇要交給你們。」
「我的話說完了,今天晚上會有人出外守夜……希望在明天黎明前,我們可以看見更多的學生回來--今天的週會完畢,各位可以解散!」
眾人在聽過他的話以後,過了許久才意識過來,並開始四散而去。
「啊,今天晚上大家最好留在二樓的禮堂去,不要分散在不同的班房,這樣即使有危險大家也可以互相幫助。」像是走了以後才想起這件事情一樣,老師回到講台道,「那麼--祝大家有個愉快的晚上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