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啊啊,你說得對,我也是這樣覺得的。」領路人點點頭,「那些人就在上面,我想提米他,以及那個甚麼陳進,都應該通通在那裡的。」
「好吧,那接下來,我們就要面臨第一個問題了。」教授道,「我們應該怎樣進去?」
「不,當然不是這個問題,這個問題可不是你第一個應該要問的。」然而,領路人卻是搖了搖頭,「你們要回答的第一個問題是--你們,到底做好了心理準備了沒有。」
「!!」
除了父親以外,其他的人聽到領路人這句說話的時候都怔了一怔,並紛紛看向領路人他。
「你們,到底做好了心理準備了沒有。」領路人再一次把那句話,重覆了一遍,「我不知道你們的過去、經歷、實力到底如何,但我可以肯定的是,在這上面,肯定會比你們以前所面對的敵人,還要強很多,很多倍。」
眾人看著領路,全部都沒有說話。
「告訴我,你們的決意到底為何。」領路人說,「否則,我和那個男人,是不會讓你們進去的。」
「你以前打倒主宰的時候,也僅僅是派了兩個人進去嗎?」教授說,「要不然的話,你到底那來的自信,認為光憑你和那個人,就能順利打敗裡頭的敵人?」
「我寧靜孤身作戰,也不願帶著拖後腿的隊友。」領路人的眼神突然變得嚴肅起來,如他剛才嬉皮笑臉的模樣完全大相逕庭,「就由你開始吧,你打算怎樣做,裡頭可是比你還要強上數倍的敵人,你打算如何面對?」
「……哼,沒想到我到了現在,也要被人像是小孩一樣質問。」教授乾笑了一聲,然後毫不猶豫地回答他的問題,「我會上前戰鬥--為了死去的同伴們戰鬥,連上他們的份去戰鬥。」
「即使你可能打不過裡頭的人?」
「不可能。」教授凝視著領路人道,「他們,都在我的身邊,等著我為他們復仇。」
「……」
領路人的視線轉向夏爾。
「冒險者公會的領導者,我從許多人的口中,聽說過你英勇的事跡。」領路人說道,「但是,我很懷疑,即使是你,也有足夠的冒險精神,去對抗裡頭的威脅嗎?」
「在我們公會裡……有著這樣的一句話。」夏爾道,「不是因為做得到才去冒險,而是因為做不到才去。」
「我不知道現在的人,還有沒有把這句話當成一會事。」夏爾頓了一頓,然後繼續說,「但至少--那是我的座右銘。」
「我能感受得到你的氣魄,會長。」領路人點了點頭。
然後,領路人轉過頭,去問夕以及夏洛特兩人,「我似乎認得你,就是你打開傳送的路,把提米送進來的人。」領路人先是看著夕,然後說,「而你已經到達了二階……老實說,如果說這裡人有甚麼我是最放心的話,那應該就是你了,但我仍然是想問一句--你有信心嗎?」
「……我不明白,為甚麼要這樣特地問我們?」夕疑惑地道,「在戰鬥開始前,詢問這種話,不是可能會打擊到自己隊友的士氣嗎?」
「你說得沒錯。」領路人道,「但我為的,就是要打擊你們的士氣--因為如果你們只是聽到這樣的一句話,就會立刻放棄離開的話,那我倒不如別帶你們進去。」
「我要知道,這裡頭到底有沒有人,是連這一心理關卡都過不去的。」領路人說,「問題就在於……你,是不是這樣的人?」
「不。」
夕堅定地道。
「提米他跟我說,他拜託我了。」夕道,「所以,我會過去,為了救他出來。」
「……」
父親似乎聽到了夕的這一番話,他望向了夕一眼,不過很快就別過頭去,繼續凝視著那朵巨花的模樣。
「能聽到這樣的話最好。」領路人欣慰地說道,然後問夏洛特,「那你呢?」
「我是為了一個實現承諾而去的。」夏洛特道,「那個人--他已經完成了我們破序者給他的任務,他理應繼續活下去。」
「我們從不毀約。」夏洛特低聲說著,「我準備回去,收拾破序者們所犯下的過失……還那人一個公道。」
「明白了,那希望你們能好好兌現自己的承諾。」
領路人聽完了夏洛特話,就看向最後的兩人--也就是艾爾與艾茵。
「你們拋棄了王國給你們的職位,為了過來幫助自己的老師。」領路人說,「這樣做,對你們來說,真的值得嗎?」
「值得。」艾爾說,「因為他是我的老師!」
「你可以跳過我不問的,因為我已經準備好了。」艾茵則這樣說,「我已經準備好,把這朵花徹底除去,恢復這個地區的和平了。」
「你們兩個,真是我見過最為天真的人啊。」領路人笑了幾聲,「以你們的職位,原本是可以幾輩子衣食無憂,但你們卻就這樣拋棄了自己的機會,為了去幫助一個落魄的男人。」
「老師他是無辜的!」艾爾聽到了領路人的話,顯然覺得很生氣,「他只是不忍心看著自己的兒子受傷而已!我們……絕對不會再眼白白看著老師傷心下去了!」
「好的,那我希望你們能夠好好展現王國的勇氣。」領路人問完了話,再一次看向所有的人。
「好在……你們的決心,還尚算合格啦。」領路人這樣說道,「這樣一來,我對這次的行動,就有更加多的信心了。」
「準備好了麼?領路人。」這時候,父親突然大喊道,「你的訓示只會令他們覺得疲憊而已,要真正地測試他們到底能不能幫助我們,開始行動就知道了。」
「行、行,你都已經四十多歲了,可以再有耐性一點的。」領路人沒好氣地道,「那麼--開火吧。」
父親他冷漠的臉孔,竟然少見地出現了笑容來。
「我等你這句話好久了。」父親這樣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