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初我們的心境還是很平常的,倒不如說是和進入大坑、後山等兩個地區一樣,是用著滿心興奮的心情進去的,但現在,我們更像是以逃竄的方式向著六樓前進。
「葉震霆他……到底會怎樣呢?」我邊走邊說著,「我想以他這樣的人,看到自己的地方被燒起來,應該會憤怒想要徒手接近那些正在燃燒的人,並把他們每個打上一頓吧。」
「不過,那些人到底是怎樣想的……他們是想把在這些白霧裡唯一的庇護所都毀滅掉嗎?」黃俊傑咬牙切齒的道,「如果這裡也消失了,那我們該上那去?」
「也許他們從來就沒有想過正常的活著。」謝梓靈低頭想一會後道,「你們剛剛看到他們的雙眼了嗎?那雙目流出的,如其說是瘋狂的眼神,倒不如說是,報復?」
「我認得那個人。」阿源道,「他曾經來過我這裡訴苦,說自己每天都被人……欺凌著,是說我們學校的欺凌情況真的非常嚴重啊。」
「啊?可是我很少看見我們學校有人被欺負啊。」謝梓靈略驚訝的道,「你確定?」
「那可能也只是我的錯覺而已--但是,身處於水面上的人,是很難看到水面下的事物的。」阿源看著謝梓靈道。
「我在電腦室這數年,也已經看到了不下十個人,每天午休時間都立刻過來電腦室那邊上網--他們的眼神都是一樣的,同一個模樣的--你明白我的意思嗎?」
「楊充倫也是被欺凌得非常嚴重的人。」我道,那些不是讀我們學校的人,或是已經畢業的人,聽罷都無一愣了一愣,並看向我。
此時,我們已經到達了六樓,並發現到處都是來回走動的老師--幸好我們的視力都已經在後山那裡得到強化的關係,我們利用著這個優勢,在人群之間來回穿越著。
「好,我們已經到了。」阿源道,「這些老師……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反常啊,怎麼一個個看起來都像是夢遊的模樣?」
「你在說甚麼啊,從白霧發生那時候開始,不就已經是這個模樣的嗎?」妹妹說罷,模仿起那些老師的舉動起來,「腦袋空空,手腳微微搖晃,眼神左右遊移,就像是喝醉了一樣。」
「你這樣說,我也想起來了--只是之前看到的只是十名以下的老師,現在一次過看到這樣多的老師,這才感受到那種壓迫感來。」阿源道,「他們……好像失去了自主意志一樣啊。」
我渾身一顫,想起了仇柏希在後山的時候,跟我們說起的話。
「謝謝你們為我除掉了那些仍然不服從我的人們,想當初我把那些人集中起來調到後山那裡去的時候,他們也有不少意見啊--都是一群煩人的傢伙。」
「那個仇柏希……可能有著甚麼,能夠操控人心的手段?」我道,「可能是口頭上的洗腦,或是……催眠之類的東西?」
「可能是,但與我們現在的目的無關。」阿源道,「我們要做的事情有三件……還記得嗎,只是,我們太多人了,即使擁有這樣的視力,也不可能在完全避開那些人的視線的情況下在這層走動,更不用說找到那些被捉住的,到過外界的人了。」
「所以,我們建議像上次一樣,把我們的人分成兩隊。」阿源道,「只是要確認它們的位置就行了……我們的目的,是先在這一層,或是上一層摸清這個地方的局勢,待全部弄清楚以後,我們才回到這個地方來,再看看我們能做甚麼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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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和謝梓靈、黃俊傑被分到了一組,並依照指示到學校的七樓去搜索。
「那好,我們先從這裡開始走,逐個確認這裡的事物。」我道,「以平常學校的環境來說,這裡應該只有一間雜物房而已--剛剛在路上,我應該跟你們說過關於八樓的事了吧?」
「對,不過你還是說得太簡陋了,有很多我想知道的資訊還是弄不清楚啊。」黃俊傑抓抓頭道。
「沒想到,都已經畢業了,對這間學校的認知度還是這樣的低啊……」謝梓靈有點不好意思的道,「我應該比你們還知道更多的事情才是。」
「沒甚麼,如果我們沒遇到這件事的話,或許永遠也不會知道這些事情。」我道,「這也只是機緣巧合而已--雖然以我個人來說,我更寧可永遠也不知道這些事,就這樣平平安安的畢業。」